过去对于云南的想象,是一处环绕云雾、虚无飘渺氛围的土地,尤其是滇西北这一大块广阔的区域,在交通车程上的难度,更是让这里充满了神秘。而在华航从桃园直飞丽江的定期航班开始之后,不到4小时便能抵达,使得前往云南丽江更方便了,不用再旷日费时於路程奔波、走马看花,可以更深入体验云南特殊的古城之美、滇藏风情、探访神秘的玉龙雪山,尽情享受道地的民族美食。
撰文、摄影/李政晔 感谢协力/中华航空 版面构成/Sharlene
美哉丽江 以水做成的山城
飞抵丽江机场的时候,远远就可以看到群山环绕於这个城市周围,不管从市区哪个位置,在天气好的时候都可以看到美丽山峦做为城市的背景。
历史悠久的丽江是云南西北的纳西族自治县,城中以纳西人为主体,同时也居住着白、僳、普米族等少数民族。因为纳西人自古以来就大量吸收了中原文化,因此这里融合了中国传统建筑与纳西人特有的东巴文化,形成非常特殊的情调。
在尚未展开这段旅程之前,有人和我形容说,丽江是一座以山为景,由水做成的城市,当时很难去想象这个说法,但这个印象,在我进入丽江大研古城时,却顿时鲜明了起来。整个大研古城傍山而建,中式建筑散发出汉族与少数民族的混血风格,传统民居建筑群里的主要信道几乎都是石板路,顺着河渠的蜿蜒道路组成了错综复杂的巷弄,家家户户旁围绕着河渠,河渠两旁更是鲜花绽放、绿荫扶疏,潺潺流水有如古城的血脉一般,形塑了这个城市的一切。
大研古城里的河渠,是人民生活里最重要的一部分,古代在没有自来水的时候,所有的生活用水就是依靠这些蜿蜒的小渠道,而当时有上游是饮用水,下游则供洗衣、清洁用水的使用规划;也有在日落而息的时刻,会将白天紧闭的水闸门打开,让储存的清水自动散流於石板路上,将白天所遗留的街上垃圾冲掉的习惯。种种关于水的使用方式,说明了水在丽江的重要性,也是它到目前还维持如此美丽整洁的原因之一。
东巴文化 独特瑰丽的民族风格
丽江的纳西族人虽然与中原文化长期接触,但是其原有的东巴文化,却依然被完整保留下来,其中最为鲜明的是旧街道上随处可见的东巴文。东巴文是纳西人使用的一种象形文字,一共1400个单字,纳西人有很多东巴经书与神话都还是采用东巴文书写。古城里随处可见纳西人穿着传统的服装,墙面与建筑上除了中式风格也同时画着有别於中国文化的东巴绘画。
丽江古城的兴起,和纳西人悠远的贸易历史有相当大的关系,丽江是古代着名贸易路线「茶马古道」中的一个贸易点,过去的马帮会由短脚但负重能力强、对山地适应力高的滇马,驼着普洱茶与各种货物,经由茶马古道走过险峻的山脉,与其它民族交易各种物品。而这种冒险犯难的贸易性格,依然可以从四处可见的店舖与摊贩看出端倪。丽江大研古城中的四方街是过去茶马古道商人们聚集交易的地方,很多古城里的主要道路都通往这里,而现在的四方街依然热闹非凡,游客如织。
古城里最常见的就是贩售东巴织与银饰的商店。东巴织是纳西人传统的织品,色彩鲜艳质地细软,独特的东巴织纹让东巴织充满了浓烈的民族风格,很多店家也会拿来做围巾、背袋与各类服饰,相当受到游客的欢迎。
古城里的银器店,是丽江古城里最热闹的地方,每走几步就可以看见贩售银饰的商家;众所皆知银饰在西南少数民族是很重要的装饰品,也是代表身分与财富的一种象征,尤其是妇女身上几乎都会有银制饰品。而丽江这里出产的银,色白如雪,因此也被称为雪花银,大部分银饰店的银饰都是手工打造,纹样具有强烈的民族风。
木府 土司酋长的气派官邸
在大研古城里还有一处木府,就是大陆热播的电视剧「木府风云」里所讲述,云南纳西人木氏土司的故事舞台,丽江木氏发迹於明朝,相传於明太祖创建明朝时,曾经获得丽江本地土司酋长的帮助,因此在分功行赏时,特别将朱姓去掉两划,以木氏赐给土司,因而才有木氏王府的由来。木府原来的作用就是统治云南的土司衙门与官邸,在建造时参考了中原王朝的皇宫风格,建筑外观上有点像微缩版的北京故宫,以当时的建筑而言,木府的建造技术水平十分高超,并且将四周的山色景致与皇宫、苏州林园风格融为一体,充分显示出纳西人包融并蓄的民族特点。
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纳西人对于木府土司,至目前为止依然充满了爱戴之情,相传木氏成为云南土司之后,相当的爱民,连木王府修筑林园时也不忍将原本民众行走的道路截断,因而建造了一座天桥相连,传为佳话。
顺着木府建筑群的动线向一旁的塞拉利昂走,可以抵达山上制高点的万古楼,万古楼楼高五层,整座木造建筑斗拱重檐精致,具有艺术价值,是丽江标志性的景点。慢慢爬上顶楼,映入眼帘的是宽阔景色,由于古城建筑受到保护,至今仍维持传统的平房住宅,从万古楼眺望大研古城全景,青瓦白墙加上远方的玉龙雪山相互映衬,让人感叹这个城市动人且无以名状的美。
总在云岚深处的玉龙雪山
玉龙雪山对纳西人而言是一座无与伦比的神圣高山,它是中国最接近赤道的一座雪山,位在丽江县城北方约15公里,几乎从丽江每一处都能看见它矗立在远方,山上终年积雪且云雾缭绕,明朝旅行家徐霞客病殁前最后游历的地方就是丽江,而徐霞客最大的遗憾就是在丽江待了一段时间,玉龙雪山却一直埋藏在云雾中,无法看见它的真面目。
纳西人认为玉龙雪山是三朵神的化身,每年农历2月8日的三朵节是纳西人最盛大的节庆,全丽江都会笼罩在欢乐的气氛中。在纳西人的传说里,玉龙雪山是一个充满浪漫传说的地方,传说在雪山上有一个神秘的国度「玉龙第三国」,无法结合的恋人,只要献出自己的生命,就可以携手进入这个永远的国度,而这凄美的传说,也让玉龙雪山更添增了许多神秘感。
我搭上索道缆车抵达玉龙雪山的云杉坪,传说这里就是纳西第一对恋人进入玉龙第三国的殉情之地,清翠的草原与远方森林在细雨与云雾中忽隐忽现,如同另一个世界一般。
搭上雪山专用的环保电瓶车前进,到了东麓会遇到一大片草原,这个辽阔的天然牧场被称为甘海子,在草原的尽头则是绵延的山峦,玉龙雪山的13座山峰由北向南依序排开,十分壮观,天气好时甚至可以观赏到峰峦上的雪线与冰川景色。
若想要体验玉龙雪山的民族文化,回程时可以到雪山山脚下的东巴谷,东巴谷原为造山运动所形成的一个大裂谷,这里汇集了玉龙雪山邻近各民族的生活文化,走进东巴谷首先会遇到一条匠人街,当地少数民族的手工艺品琳琅满目,而各式各样少数民族的传统建筑,更是让我惊艳,可以直接和屋子的主人交流,对方还会热情地邀你品尝青稞酒呢!
终年处于云雾飘渺之中的玉龙雪山
寻访梦中的香格里拉
在盘桓丽江的美景之后,我决定往迪庆藏族自治州的香格里拉前进。香格里拉一直是世人对于世外桃源的代称,在《消失的地平线》这一本小说里所描述的人间天堂,一直被现实生活世界里的探险家所寻找,过去旧名为中甸的香格里拉,也是因为宛如世外桃源的人文与自然景色而改名。
在前往香格里拉的路上,会经过位於丽江纳西族自治县石鼓镇的长江第一湾,长江自青康藏高原流下时,在石鼓镇被阻挡,急转东北而去,形成壮阔的V字形河道奇观。
接下来在云南丽江县与香格里拉县交界会遇到一个奇险的峡谷,被玉龙雪山、哈巴两大雪山所挟峙,江水中有巨石阻挡而奔腾不已,相传枯水时期有猛虎从巨石上跳跃而过江,因此被称为虎跳峡。我从香格里拉县循着山势奇陡的阶梯向观景台前进,越靠近谷底,河水奔腾的声音就越大,对面可看见丽江县境的茶马古道与观景步道,望着翻腾的江面,让人捏把冷汗,想起古代交通的惊险便心惊胆战。
离开峡谷,继续沿着公路往香格里拉前进,沿途景色渐渐地从森林变成草原,道路两旁放牧的牛马也越来越多,路旁也开始由中式房舍转变成藏式建筑,不禁让我兴奋起来,感觉快要接近梦中的世外桃源。抵达中甸一下车,耳边响起藏族的欢迎歌,热情的藏族人献上代表忠诚崇敬的哈达,并请来访的客人喝一杯道地的青稞酒。
面对辽阔的高原美景、热情的歌声与真挚眼神,我心里的香格里拉逐渐鲜明起来,终於有置身其间的真实感。
浪漫醉人的香格里拉歌舞
在当地朋友的带领下,我先在云南省迪庆州香格里拉体育馆观赏了一出《梦幻香格里拉》舞剧。在这处舞剧里,集结了香格里拉地区的民族表演,包含藏族、傈僳族、纳西族的歌舞,舞剧中采用弦子、情舞、说唱、阿尺木刮等等元素,声音与歌舞皆是在歌颂生命的美好,让人感动莫名,深刻的理解到高原民族乐天知命的性格与香格里拉的文化精随。
在观赏过精湛的演出後,我同时也享受了一顿道地的香格里拉美食。高原上的香格里拉气候寒冷,文化上又属藏区,所以饮食多以藏族风味为主。以青稞与小麦做成的酥油茶和糌粑,是藏族主要食品,酥油茶喝起来味道浓郁,咸中带着奶香,有极高的热量,能补充高原活动的体力消耗。一般藏族接待客人都会准备酥油茶,但很多游客会因为味道太重而喝不惯,而糌粑则是常见的主食,可以单吃、拌入酥油茶、或者包入各种食材。餐桌上也常见烤羊肉或是犁牛肉做成的料理,犁牛肉可以清炖或红烧,也制成肉干食用,犁牛奶也可以做成奶渣奶酪,通常会沾着糌粑一起食用。
藏族人待人接物都相当热情,常在饮食间唱起各种的迎宾曲或劝酒歌,一边吃饭、一边听着高亢的歌声,绝对是十足的高原民族风情。在藏族家作客,也必须遵守一些风俗习惯,象是当对方送上青稞酒时,必须接受不可推辞,饮酒时也必须用拇指和中指向天轻弹三下,以示敬意,再说出藏语的感谢「札西德勒」後,才能喝酒。一般称呼藏族男生可以用「札西」,而称呼女性则用「卓玛」即可。
石头上的月光城 独克宗古城
第二天,我在友人的带领下来到具有1300多年历史的独克宗古城,唐朝时吐蕃在这里的大龟山设立了山寨,而大龟山坚硬的地质,让它被称为在石头上的的城堡。
独克宗古城建城时据说是按照佛经里的理想国香巴拉来建造,因此古城布局形似八瓣莲花,而建造时,民居多以当地的白色粘土制作外墙涂料,在晚上银色月光照亮下,整座城美丽异常,因而当地人把古城称为独克宗,藏语意为白色石头城,也被称作月光城。
一抵达古城,就看到远方金色古城的大转经筒,整座古城依山势而建,屋舍高低起伏,路面多为颇具历史的石板路,独克宗古城过去是茶马古道的最后一站,贸易兴盛,石板路上看得出被马蹄经年踏走所形成的痕迹。穿行在古城的巷道里,总会遇到穿着传统服饰的妇人带着小孩散步,黄昏时常可见居民在古城前的广场上跳着传统舞蹈同乐,散发出一种渗入人心的朴实温暖。
虽然古城早已成为以观光业为主的旅游景区,城内也不乏许多商铺,但贸易文化本来就是独克宗古城的一部分,藏族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热情与朴实,让走在古城里的我,常常感受到一股有别於其它观光景点的感动,这种感动,不是来自於好不好玩,而是来自於真诚的对待。
探访小布达拉宫 松赞林寺
从香格里拉向北望去,约5公里处有一群鎏金铜瓦的美丽建筑,这里就是我云南滇西北之行的终点站─噶丹松赞林寺。松赞林寺是云南省规模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,西元1681年竣工,外形像一座城堡的松赞林寺,依着山势而建,节节高升,寺院建筑集藏族艺术之大成,各种镀金铜瓦、兽吻飞檐让整个建筑群夺目耀眼。顺着石阶拾级而上,越高处景色越是迷人,最高处的大殿能容纳1600人盘坐念经,寺内收藏历代珍品,有释迦佛像、贝叶经、五彩金汁精绘唐卡、黄金灯,并藏有《丹珠尔》十部,其中两部为金汁手书;也因为建筑艺术水平高、收藏文物丰富,被称为藏族艺术博物馆。
松赞林寺目前还是有许多僧侣常驻,有些地方为僧侣居住区域,不可随意拍摄,前往时需多注意警示标语步行於松赞林寺,很难不会有庄严之感由心而生,面对殿内梵音徐徐传来,高耸巨大的寺院建筑,还有辽阔的高原景致让人有一种沧海一粟之感,顿时间心灵好像被洗涤干净了一般。或许你也会在寺内遇到一个高僧,见你颇有佛缘,而送你一串念过的佛珠也说不定;此次的香格里拉之旅,一路上所见的各种美酒与独特人事物,在宁静祥和的寺院氛围细想起来,一种满足感与平静感油然而生,这难道不就是香格里拉的真义吗?(来源:AZ时尚旅游)